一凡说:别,我今天晚上回北京,明天一起吃个中饭吧。
当年冬天一月,我开车(chē )去吴淞口看长江,可能看得过于入神,所以用眼过度,开车回来的时候在逸仙路高架(jià )上睡着(zhe )。躺医院一个礼拜,期间收到很多贺卡,全部送给护士。
我说:你看这车你也知道,不如我(wǒ )发动了(le )跑吧。
他说:这有(yǒu )几辆两冲程的TZM,雅马哈的,一百五十CC,比这车还小点。
这时候,我中央(yāng )台的解说员说:李铁做得对,李铁的头脑还是很冷静的,他的大脚解围故意将球踢出(chū )界,为(wéi )队员的回防赢得了宝贵的时间。然后又突然冒出另外一个声音说:胡指导说得对,中国队的(de )后场就(jiù )缺少李铁这样能出脚(jiǎo )坚决的球员。以为这俩哥儿们贫完了,不想又冒出一个声音:李(lǐ )铁不愧(kuì )是中国队场上不可或缺的一个球员,他的绰号就是跑不死,他的特点是——说着说着(zhe ),其他(tā )两个解说一起打断他的话在那儿叫:哎呀!中国队漏人了,这个球太可惜了,江津手摸到了皮(pí )球,但(dàn )是还是不能阻止球滚(gǔn )入网窝啊。 -
然后我推车前行,并且越推越悲愤,最后把车扔在地(dì )上,对(duì )围观的人说:这车我不要了,你们谁要谁拿去。
当年春天中旬,天气开始暖和。大家(jiā )这才开(kāi )始新的生活,冬天的寒冷让大家心有余悸,一些人甚至可以看着《南方日报》上南方两字直(zhí )咽口水(shuǐ ),很多人复苏以后第(dì )一件事情就是到处打听自己去年的仇人有没有冻死。还有人一觉(jiào )醒来发(fā )现自己的姑娘已经跟比自己醒得早的人跑了,更多人则是有事没事往食堂跑,看看今天的馒(mán )头是否大过往日。大家都觉得秩序一片混乱。
然后我呆在家里非常长一段时间,觉得对什么(me )都失去(qù )兴趣,没有什么可以(yǐ )让我激动万分,包括出入各种场合,和各种各样的人打交道,我(wǒ )总是竭(jié )力避免遇见陌生人,然而身边却全是千奇百怪的陌生面孔。
电视剧搞到一半,制片突然觉得(dé )没意思,可能这个东西出来会赔本,于是叫来一帮专家开了一个研讨会,会上专家扭捏作态(tài )自以为(wéi )是废话连篇,大多都以为自己是这个领域里的权威,说起话来都一定是如何如何,并(bìng )且搬出(chū )以前事例说明他说话很有预见性,这样的人去公园门口算命应当会更有前途。还有一些老家(jiā )伙骨子里还是抗战时的东西,却要装出一副思想新锐的模样,并且反复强调说时代已经进入(rù )了二十(shí )一世纪,仿佛我们都不知道这一点似的,这样的老家伙口口声声说什么都要交给年轻(qīng )人处理(lǐ ),其实巴不得所有的酒吧舞厅都改成敬老院。 -
到了北京以后我打算就地找工作,但这个想法(fǎ )很快又就地放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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