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iuhaodong

泊在渡口的羊皮筏子


泊在渡口的羊皮筏子

寒 江 雪


  这是牛浩东黄河石林系列的作品之一,布面油面50x60cm,2015年作。
  羊皮筏子是黄河古老文明的组成部分,是人类认识自然、挑战自然、战胜自然的智慧的结晶。几只羊皮、几根木棍,一个划浆,就可以载着人、载着物,跨越黄河天险,去劳动、去生活。它曾经发展成为大型的运输工具,由几百个甚至上千个羊皮筒子捆扎而成,能承载几十吨货物,最辉煌的时期,黄河上羊皮筏子熙来攘往,从兰州至包头,一路浩浩荡荡,颇为壮观。但是,随着桥梁兴起,船业发达,陆上运输工具崛起,羊皮筏子的功能被取代。今天,它的主要用途在旅游,是黄河石林景区游客体验的重要项目。在黄河石林景区,游客从龙湾村码头乘坐,顺黄河而下,至饮马沟码头,上岸进沟,观看石林,在旅游旺季,这是一条火爆的线路。
  但是,浩东的这幅作品,没有反映游客如织的场面,而是画了一个无人的场景,二个筏子泊在岸边,黄河流水汩汩,筏子相对无言。岸上是搭建的简陋的棚子,像是一堵墙,倚放着若干筏子,它们东倒西歪的,有的看上去还残破不全,一种没人打理的印象。棚子后面是茂盛生长着的绿树,远处是石林外景。天空晴朗少云,渡口上空正好有若干云团,强烈的阳光透过云的逢隙洒下,光影把这里的一切弄得斑斑驳驳,看上去有点破碎,也有些零乱。作品整体上流露着强烈的怀旧情绪,在这样的情绪下,我们很容易地被带入了一种思考的境地。是的,曾经辉煌的羊皮筏子,借着旅游还是有一定用场的羊皮筏子,还会在游人的体验中出现一些热闹的场景,但它的落寞其实是既成的,它虽然还漂浮在黄河之上,看黄河北去,听流水声声,却如同没有锚的船,可能在不经意中漂走,不知何处,一如画面上的斑驳、迷离、沧桑。
  黄河和与其相伴的石林,孕育着生命,也见证着流逝。一种文明的诞生,可能也意味着另一种文明的衰落。当然,这些即使已经衰落的文明,也一定会以某种形式,沉淀在黄河文明之中,沉淀在民族的记忆深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