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一次做什么节目的时候,别人请来了一堆学有成果的专家,他们知道我退学以后痛心疾首地告诉我:韩寒,你(nǐ )不能停止学习啊(ā ),这样(yàng )会毁了(le )你啊。过高的(de )文凭其(qí )实已经毁了他们,而学历越高的人往往思维越僵。因为谁告诉他们我已经停止学习了?我只是不在学校学习而已。我在外面学习得挺好的,每天不知不觉就学习了解到很多东西。比如做那个节目的当天我就学习了解到,往往学历越(yuè )高越笨得打结这个常识(shí )。
其实(shí )离开上(shàng )海对我(wǒ )并没有(yǒu )什么特殊的意义,只是有一天我在淮海路上行走,突然发现,原来这个淮海路不是属于我的而是属于大家的。于是离开上海的愿望越发强烈。这很奇怪。可能属于一种心理变态。
到了北京以后我打算就地找工作,但这个想法很快又(yòu )就地放弃。
不幸的是,就连那(nà )帮不学(xué )无术并(bìng )且一直(zhí )以为祥林嫂是鲁迅他娘的中文系的家伙居然也知道此事。
我在北京时候的一天晚上,接到一个电话,是一个外地的读者,说看了我的新书,觉得很退步,我说其实是我进步太多,小说就是生活,我在学校外面过了三年的生活,而你(nǐ )们的变化可能仅仅是从(cóng )高一变(biàn )成了高(gāo )三,偶(ǒu )像从张(zhāng )信哲变成了F4而已,所以根本不在一个欣赏的层次上。我总不能每本书都上学啊几班啊的,我写东西只能考虑到我的兴趣而不能考虑到你们的兴趣。这是一种风格。
然后就去了其他一些地方,可惜都没办法呆很长一段时间。我发现我(wǒ )其实是一个不适宜在外(wài )面长期(qī )旅行的(de )人,因(yīn )为我特(tè )别喜欢安定下来,并且不喜欢有很多事情需要处理,不喜欢走太长时间的路,不喜欢走着走着不认识路了。所以我很崇拜那些能到处浪迹的人,我也崇拜那些不断旅游并且不断忧国忧民挖掘历史的人,我想作为一个男的,对于大部(bù )分的地方都应该是看过(guò )就算并(bìng )且马上(shàng )忘记的(de ),除了(le )有疑惑(huò )的东西比如说为什么这家的屋顶造型和别家不一样或者那家的狗何以能长得像只流氓兔子之类,而并不会看见一个牌坊感触大得能写出两三万个字。
等他走后我也上前去大骂:你他妈会不会开车啊,刹什么车啊。
听了这些话我义愤填膺,半个礼拜(bài )以后便(biàn )将此人(rén )抛弃。此人可(kě )能在那(nà )个时候终于发现虽然仍旧是三菱的跑车,但是总比街上桑塔那出去有面子多了,于是死不肯分手,害我在北京躲了一个多月,提心吊胆回去以后不幸发现此人早就已经有了新男朋友,不禁感到难过。
又一天我看见此人车停在学校门口,突然想起自(zì )己还有(yǒu )一个备(bèi )用的钥(yào )匙,于(yú )是马上(shàng )找出来,将车发动,并且喜气洋洋在车上等那家伙出现。那人听见自己车的声音马上出动,说:你找死啊。碰我的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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