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出了以后,肯定会有很多人说这是炒冷饭或者是江郎才尽,因为出版精选集(jí )好(hǎo )像是歌手做的事情。但是我觉得作为一个写书的人(rén )能(néng )够在出版的仅仅三本书里面搞出一个精选是一件很伟大的事情,因为这说明我的东西的(de )精(jīng )练与文采出众。因为就算是一个很伟大的歌手也很(hěn )难在三张唱片里找出十多首好听的歌。况且,我不出自会有盗版商出这本书,不如自己(jǐ )出(chū )了。我已经留下了三本书,我不能在乎别人说什么(me ),如果我出书太慢,人会说江郎才尽,如果出书太快,人会说急着赚钱,我只是觉得世界(jiè )上(shàng )没有什么江郎才尽,才华是一种永远存在的东西,而且一个人想做什么不想做什么从来都是自己的事情,我以后不写东西了去唱歌跳舞赛(sài )车(chē )哪怕是去摆摊做煎饼也是我自己喜欢——我就喜欢(huān )做(zuò )煎饼给别人吃,怎么着?
我曾经说过中国教育之所以差是因为教师的水平差。
几个月以后(hòu )电(diàn )视剧播出。起先是排在午夜时刻播出,后来居然挤(jǐ )进黄金时段,然后记者纷纷来找一凡,老枪和我马上接到了第二个剧本,一个影视公司(sī )飞(fēi )速和一凡签约,一凡马上接到第二个戏,人家怕一(yī )凡(fán )变心先付了十万块定金。我和老枪也不愿意和一凡上街,因为让人家看见了以为是一凡(fán )的(de )两个保镖。我们的剧本有一个出版社以最快的速度(dù )出版了,我和老枪拿百分之八的版税,然后书居然在一个月里卖了三十多万,我和老枪(qiāng )又(yòu )分到了每个人十五万多,而在一凡签名售书的时候(hòu )队(duì )伍一直绵延了几百米。
老夏的车经过修理和重新油漆以后我开了一天,停路边的时候没(méi )撑(chēng )好车子倒了下去,因为不得要领,所以扶了半个多(duō )钟头的车,当我再次发动的时候,几个校警跑过来说根据学校的最新规定校内不准开摩(mó )托(tuō )车。我说:难道我推着它走啊?
第一次去北京是因为(wéi )《三重门》这本书的一些出版前的事宜,此时觉得北京什么都不好,风沙满天,建筑土气(qì ),如果不说这是北京还没准给谁西部大开发掉了。我(wǒ )觉得当时住的是中国作家协会的一个宾馆,居然超过十一点钟要关门,幸好北京的景色(sè )也(yě )留不住我逛到半夜,所以早早躲在里面看电视,看(kàn )了一个礼拜电视回去了,觉得上海什么都好,至少不会一个饺子比馒头还大。
而我为什么(me )认为这些人是衣冠禽兽,是因为他们脱下衣冠后马上(shàng )露出禽兽面目。
然后我呆在家里非常长一段时间,觉得对什么都失去兴趣,没有什么可(kě )以(yǐ )让我激动万分,包括出入各种场合,和各种各样的(de )人打交道,我总是竭力避免遇见陌生人,然而身边却全是千奇百怪的陌生面孔。
中国几千(qiān )年来一直故意将教师的地位拔高,终于拔到今天这个(gè )完全不正确的位置。并且称做阳光下最光辉的职业。其实说穿了,教师只是一种职业,是(shì )养家口的一个途径,和出租车司机,清洁工没有本(běn )质的区别。如果全天下的教师一个月就拿两百块钱,那倒是可以考虑叫阳光下最光辉的职(zhí )业。关键是,教师是一个极其简单的循环性工作,只(zhī )要教材不改,永远就是两三年一个轮回,说来说去一样的东西,连活跃气氛用的三流笑(xiào )话(huà )都一样。这点你只要留级一次,恰好又碰到一样的(de )老师就知道了。甚至连试卷都可以通用,只要前几届考过的小子嘴紧,数理化英历地的(de )试(shì )卷是能用一辈子的,还有寒暑假,而且除了打钩以外(wài )没有什么体力活了,况且每节课都得站着完全不能成为工作辛苦的理由,就像出租车司(sī )机(jī )一定不觉得坐着是一种幸福一样。教师有愧于阳光(guāng )下最光辉的职业的原因关键在于他们除了去食堂打饭外很少暴露于阳光下。
其中有一个(gè )最(zuì )为让人气愤的老家伙,指着老枪和我说:你们写过多(duō )少剧本啊?
我有一次做什么节目的时候,别人请来了一堆学有成果的专家,他们知道我退(tuì )学(xué )以后痛心疾首地告诉我:韩寒,你不能停止学习啊(ā ),这样会毁了你啊。过高的文凭其实已经毁了他们,而学历越高的人往往思维越僵。因(yīn )为(wéi )谁告诉他们我已经停止学习了?我只是不在学校学习(xí )而已。我在外面学习得挺好的,每天不知不觉就学习了解到很多东西。比如做那个节目(mù )的(de )当天我就学习了解到,往往学历越高越笨得打结这(zhè )个常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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