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大早(zǎo ),景厘陪着景彦庭下楼的时候,霍祁然(rán )已经开车等在楼下。
景厘仍是不住地摇(yáo )着头,靠在爸爸怀中,终于再不用假装坚强(qiáng )和克制,可是纵情放声大哭出来。
景彦(yàn )庭安静地看着她,许久之后,才终于缓(huǎn )缓点了点头。
都到医院了,这里有我就行了(le ),你回实验室去吧?景厘忍不住又对他(tā )道。
情!你养了她十七年,你不可能不(bú )知道她是什么样的秉性,你也不可能不知道做出这种决定,会让她痛苦一生!你看(kàn )起来好像是为了她好,好像是因为不想(xiǎng )拖累她,所以才推远她,可事实上呢?事实上,你才是那个让她痛苦一生的根源,她往后的不幸福,都只会是因为你——
景厘无力靠在霍祁然怀中,她听见了他(tā )说的每个字,她却并不知道他究竟说了些什么。
良久,景彦庭才终于缓缓点了点头(tóu ),低低呢喃着又开了口,神情语调已经(jīng )与先前大不相同,只是重复:谢谢,谢(xiè )谢
事实上,从见到景厘起,哪怕他也曾控制(zhì )不住地痛哭,除此之外,却再无任何激(jī )动动容的表现。
所以啊,是因为我跟他(tā )在一起了,才能有机会跟爸爸重逢。景厘说(shuō ),我好感激,真的好感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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