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上海以后我们终于体会到有钱的(de )好处,租有空调的公寓,出入各种酒吧,看国际车展,并自豪地指着一部RX-7说:我能买它一个尾翼。与此同时我(wǒ )们对钱的欲望逐渐膨胀,一凡指着一(yī )部奥迪TT的跑车自言自语:这车真胖,像个马桶似的。
说完觉得自己很矛盾(dùn ),文学这样的东西太复杂(zá ),不畅销了人家说你写的东西没有人(rén )看,太畅销了人家说看的人多的不是好东西,中国不在少数的作家专家学者希望我写的东西再也没人看,因为(wéi )他们写的东西没有人看,并且有不在(zài )少数的研究人员觉得《三重门》是本(běn )垃圾,理由是像这样用人物对话来凑(còu )字数的学生小说儿童文学(xué )没有文学价值,虽然我的书往往几十(shí )页不出现一句人物对话,要对话起来也不超过五句话。因为我觉得人有的时候说话很没有意思。
后来大年三十(shí )的时候,我在上海,一个朋友打电话(huà )说在街上开得也不快,但是有一个小(xiǎo )赛欧和Z3挑衅,结果司机自己失控撞了(le )护栏。朋友当时语气颤抖(dǒu ),尤其是他说到那个赛欧从那么宽的(de )四环路上的左边护栏弹到右边然后又弹回来又弹到右边总之感觉不像是个车而是个球的时候,激动得发誓以后(hòu )在街上再也不超过一百二十。
这段时(shí )间我疯狂改车,并且和朋友开了一个(gè )改车的铺子。大家觉得还是车好,好(hǎo )的车子比女人安全,比如(rú )车子不会将你一脚踹开说我找到新主(zhǔ )人了;不会在你有急事情要出门的时候花半个钟头给自己发动机盖上抹口红;不会在你有需要的时候对你说我(wǒ )正好这几天来那个不能发动否则影响(xiǎng )行车舒适性;不会有别的威武的吉普(pǔ )车擦身而过的时候激动得到了家还熄(xī )不了火;不会在你激烈操(cāo )控的时候产生诸如侧滑等问题;不会(huì )要求你三天两头给她换个颜色否则不上街;不会要求你一定要加黄喜力的机油否则会不够润滑;不会在你不小(xiǎo )心拉缸的时候你几个巴掌。而你需要(yào )做的就是花钱买她,然后五千公里保(bǎo )养一下而不是每天早上保养一个钟头(tóu ),换个机油滤清器,汽油(yóu )滤清器,空气滤清器,两万公里换几(jǐ )个火花塞,三万公里换避震刹车油,四万公里换刹车片,检查刹车碟,六万公里换刹车碟刹车鼓,八万公里换(huàn )轮胎,十万公里二手卖掉。
当年冬天(tiān )一月,我开车去吴淞口看长江,可能(néng )看得过于入神,所以用眼过度,开车(chē )回来的时候在逸仙路高架(jià )上睡着。躺(tǎng )医院一个礼拜,期间收到(dào )很多贺卡,全部送给护士。
然后我呆在家里非常长一段时间,觉得对什么都失去兴趣,没有什么可以让我激动(dòng )万分,包括出入各种场合,和各种各(gè )样的人打交道,我总是竭力避免遇见(jiàn )陌生人,然而身边却全是千奇百怪的(de )陌生面孔。
什么是生活的(de )感受?人的一(yī )天是会有很多感受,真实(shí )的都不会告诉你,比如看见一个漂亮姑娘会想此人在床上是什么样子等等的。那些畅销书作家告诉你了吗?你说(shuō )人是看见一个楼里的一块木雕想到五(wǔ )百年前云淡风轻的历史故事的几率大(dà )还是看见一张床上的一个污点想到五(wǔ )个钟头前风起云涌的床上故事几率大(dà )?
什么是生活的感受?人的一(yī )天是会有很多感受,真实的都不会告诉你,比如看见一个漂亮姑娘会想此人在床上是什么样子等等的。那些畅(chàng )销书作家告诉你了吗?你说人是看见一(yī )个楼里的一块木雕想到五百年前云淡(dàn )风轻的历史故事的几率大还是看见一(yī )张床上的一个污点想到五个钟头前风(fēng )起云涌的床上故事几率大(d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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